燎烟以为自己低贱,只是陈茗想让他以为(还失败了)。除陈茗之外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易直视陈郎主独宠的男妾,某方面来说燎烟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燎烟却只想说:求放过。
酣畅淋漓的时候,大鼓、军鼓“咚咚”突然间响起,一击一击仿佛敲在人心口。
毕知梵从一堆男人里跳跃出来,击缶作舞。
这家伙光着膀子,身上披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羽毛跟金属,跟自己的卷胡子部众一起跑过来跳舞。
他曾对燎烟说过自己能歌善舞,燎烟没当回事。
毕知梵跳阳刚之舞,赤脚踏鼓,又作胡璇,疾如风焉。先前靡靡之音尽散,现在被他跳成金戈铁马、十面埋伏。大红鎏金,雕梁画栋的大厅,武将们都被他们跳得热血沸腾,怀里的美女们都不香了。
燎烟看的也是乐滋滋,目不转睛看毕知梵跳舞,手又痒痒地想挥毫泼墨。
陈茗:“很好看吗?刚才都不见你这般投入!”
燎烟:“自然不能比,大观园里养出来的,跟野生野长出来的能一样吗?”
说完,燎烟就亲了陈茗一口,顺便顺走陈茗手中的酒杯,发现里面是空的,就示意陈茗给他倒酒。
陈茗给燎烟斟了酒,发现本来想找茬的心莫名其妙被燎烟的亲一口给敷衍没了。
陈茗:“……”
会跳舞是一回事,但安南道赫赫有名的毕大都统愿意献舞给陈节度使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