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纷,枯掉的柿子树枝桠虬结,浓墨重彩,向天挺拔。总得等到冬天,你才看见一棵光秃秃的树是否有风骨。
红的,白的,喧嚣的,锣鼓声,唱喝声,成礼声,宾客那头热闹的很。
燎烟遥望了正堂一眼,便挪开眼睛,让人备好热水,然后替绿眼睛擦洗。
这人实在太惨了,在濒死边缘,大小便都失了禁。燎烟反正也在陈茗那里出过不少丑,所以不在乎,给他全身仔细清理了一遍。水用了不下十盆,每一盆都是黑红交杂,腥臭不已。
他身上确实好多肉都在腐烂,请来的医师便给他挖腐肉,上药,把断掉的骨头接好。乌青紫黑的瘀伤,冻疮,还有陈年旧伤。
能活到现在,实属命硬。医师感慨。
他先前头发也乌糟一片,看不清脸,洗好后燎烟才发现这人棱角分明,刀削斧凿,有异样的英俊。
跟记忆中普通的脸不一样,那时为了混过去,应该是做了化妆或者戴了人皮面具。
第11章 第一件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起,就这位节度使义子的惨样,医师下了结论,至少得躺一年半载,更何况他还有内伤。也就是某些内脏都破了,是被钝器殴打导致。
他身上刀痕凌乱,深浅不一,最致命的险些伤了心脏。
燎烟听的大为震憾,医师走后,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被裹的跟木乃伊一样的人。
害怕这人随时会死,燎烟干脆让人支了另一张榻,把人放在屋内随时看着。
忙了有三个时辰,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燎烟换上寝衣满足地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突然又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