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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致远一理衣袖,淡淡嘲讽道。

“丞相所言极是,程大人到底是年轻气盛,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也值得拿到朝堂上来说。”

跟随谢致远的人都怕他突然倒台,树倒猢狲散,谢致远出事,那他们这些小喽啰的下场能好吗?

水至清则无鱼,大理寺查出的这些事,朝中哪个官员没有,就算他们没有,他们的家人呢?他们的亲戚呢?

燕鸣青坐在垂帘后,看着接连出来为丞相辩解的官员,脸上难以掩饰的浮现一缕失望,叹息从唇边吐出。

大魏朝群英汇聚于此,他们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毫不客气的说,他们是大魏朝智慧的巅峰,是大魏朝存续的脉络,

他们千辛万苦走到这里,成为百姓口中的衣食父母,他们是整个大魏的支柱,可是如今他们为了掩盖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腐烂的部分,争先恐后为丞相开脱,无视法度、无视事实、无视人命,这与当初气势磅礴、自由张扬的他们判若两人。

燕鸣青垂下眼睑,望着自己脉络清晰的手心,害怕是如此深刻地传递到他脑海中。

程凌和宋宣并没有和朝堂上抨击他们的大臣争执。

随着调查深入,挖出来的事越多,牵涉范围也就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谢致远和冶王无瑕顾忌朝政,燕鸣青慢慢的将权柄重新收回,从他手中下发的诏令越来越多,朝堂势力在无知无觉中翻盘重建。

“谢翊,你会一直待在上京城吗?”

夜晚,弯月悬挂墨蓝色天穹,群星璀璨,宫殿重重,树影森森,四周寂静,连明亮的烛光也凝固住。

身侧人沉默。

燕鸣青侧头,眼底是比夜色还深沉难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