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惓也不打扰他,盯着山下眨眼间已消失不见的几道身影,神色不明。
“或许他是真的为一双儿女报仇,但章昀把真相都掐灭了,他是怎么知道儿子女儿死因的?”
“就算他丧尽天良想水淹南州,他一个人要完成这件事太难了,得有帮手,而他身边那些人,就算不是南州人,也在南州住了许多年,成家立业,各自都有亲戚师友、邻居街坊,怎么可能眼睁睁望着他们去死。”
程慈将自己在南州的所有行动都回忆一遍,气笑了,“难怪我和那茶商只不过认识三四天,他就对我推心置腹、交浅言深,尤其对章林两家的事了如指掌、侃侃而谈,原来都是设计好的,就等着我往里跳呢!”
程慈当时和那茶商交往时,确实对他来路抱有怀疑,但那茶商只是和他喝茶聊天,不涉及生意钱财,他就没放在心上。
没成想,人家算计的不是他钱财,而是他整个人。
程慈脸色红红白白,谢惓觉得,若是此时那茶商在这里,程慈能把他打残。
“照你这么盘算,我们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程慈胸膛起伏几下,很气,那些人也太高傲了,真不把他们当人啊。
“那执棋之人是谁呢?”
“重要吗?”谢惓拍了拍他的肩,“你来书院的事估计那些人都知道了,谢翊怕你直接从书院离开上京城,特意来提醒。”
“他说话还真是含蓄,我这个需要提醒的人是一点没听出来。”程慈扯扯嘴角,冷嘲。
第68章
程慈把不能离开上京城的消息送回家。之后继续在临渊书院读书, 而且也搬进斋舍,和谢惓成了邻居。
“谢惓,我不会给自己束发, 但是我会给别人束, 要不以后你帮我束发,我给你束发。”
一早,程慈搬了张椅子摆好, 乖巧坐下,等谢惓给自己束发。
谢惓拢着程慈头发, 无声顿了顿, 默了几秒,才回,“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