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摸着心脏位置,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手心, 砰砰砰, 速度比平日快多了。
程慈捂着脸蹲下,小声嘀咕,“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对上谢惓目光时心跳如此快, 是心虚还是心悸啊?”
程慈揉完脸,又挠了挠头, 站起身时余光瞥到挂在腰上的翡翠算盘, 情不自禁伸手戳了戳, “等空闲下来找徐大夫瞧瞧,心悸是个什么毛病。”
翌日是个艳阳天, 汛期过去后, 温度逐渐上升, 南州各处被大水淹过的泥泞地带慢慢恢复整洁, 虽然屋舍破坏极多, 街巷也未修整好。但这些不是短短几日就能完成, 需要下任知州还有下面州县官员努力,做得好将成为下一年升任的政绩。
四皇子入朝第一件事情也算是有一个不错的结果, 若是南河决堤就是天灾,齐云县就是流民占领,那只需要把齐云县流民事情处理好,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但如今发现,一切都是人为,朝廷官员带头造反,这就不是简单的天灾了,而是有人意图谋反。
谢惓他们一时不能离开,得等朝廷文书。
如此过了两日,林升山和章家恩怨完全查明,四皇子震怒,
“来人,去章府将章昀章炳父子俩给吾传来,”
清晨,灰青色雾气还缠绕在天穹,铅灰苍穹露出几块斑驳白金色亮光,似乎要下雨,又似放晴,空气闷沉。
腰配刀剑的禁军匆匆跑出知州府,前往章府传人。
躲了半个多月的章昀终于出现在知州府。
章昀近四十岁,中等身量偏瘦,穿着朱红官袍,头发和眉毛一样稀疏,眼皮耷拉,脸上覆盖着一层病态,整个人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