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屿按了按太阳穴,想把这种奇怪的感觉赶出去,“宋璟珩,我们认识多久了?”
不知怎的,他的记忆愈发混乱,下意识道:“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很久的错觉?”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一阵夏日骤雨般迅猛地砸入宋璟珩的心头。
宋璟珩怔愣一瞬,匆忙上前握住他手腕,“你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没由来的接触让石屿的心脏的跳动更严重了,扑通扑通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他飞速抽出手:“没有。”
宋璟珩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民国十三年,我娘出殡的那天,你突然出现在南山,把我从劫匪手里救下。”
胸口有些闷,石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记忆仍是一片空白,和宋璟珩有关的一切仿佛都被人刻意抹去,连同他的名字,都在心底激不起任何波澜。
“石屿?”宋璟珩迟疑地喊了一声,他没有应答,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现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宋璟珩抓起桌上钢笔,戳了戳他的指节:“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冰凉的笔盖触上皮肤,他随即反应过来,偏过头去,轻声“嗯”了下。
宋璟珩给他重新找了条围巾,搀扶着他走出翠园,在门口拦了辆黄包车,七拐八拐停在一家二层楼高的南方菜馆门口。
雨天的餐馆里人不多,只有几桌客人分布在角落里,衣领打着补丁的小二斜靠在柜台前,懒洋洋地打着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