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屿偏头打量她手里的安神包,血一般红的信封,顶上印着一道诡异的符,密密匝匝绕在一起像一条吐杏子的毒蛇。
梦中的窒息再次涌了上来,他眉心猛地一跳,没有未来的恐惧充斥大脑神经,他别开视线,老旧的吊扇松松垮垮挂在头顶,总觉得再待一秒,吊扇会掉下来。
“叮”手机轻微震动,石屿吓得浑身一哆嗦,划开手机:“我去找大学同学,您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周钰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小屿,你一个人可以吗?”
“妈,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那…那你记得要早点回来,外面人多车多的,不安全。”周钰神经兮兮地盯着茶几上的病历单,抖抖索索地从安神包里抽出一张黄色符纸,攥在心口。
石屿没作声比了个ok的手势,低头换鞋,推开门:“我走了。” 走出老旧的小区,雨还在下,落在脸上凉丝丝的,他轻呼一口气,呼吸顺畅了点。
他撑开伞,微风轻拂,玉兰花瓣落在透明伞上,石屿转了转伞柄,走到公交站台前,搜索同学发来的地址坐上344路公交车。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停在老城区的一处景点。
他顺着导航的箭头,拐进一条堆满旧报纸的小巷子,逡巡一圈,没发现围着脚手架和安全网的徽派宅院。
石屿再次点开微信,找到同学发过来的集合照片,皱着眉放在巷口对比了下,也不确定有没有找对地方,踩着石板路一路往前。
几分钟后,石屿移开挡路的自行车从出口钻出来,雨刚好这时停了,在他收伞的瞬间,远处响起一个清亮的男声:“石屿,你快来,我在这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