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罩子,用手捉住这只蝴蝶,感受这只蝴蝶在自己的手中扑朔朔的。他闭了闭眼睛,捉着这只蝴蝶,打开了窗户,把它放了出去。
那只蝴蝶颤动了一下,便打开自己的翅膀飞远了,逐渐的,化作一个模糊的看不清的点。
濮阳殊突然冷笑了一声。不由得又想起三年前那个最甜美的梦,究竟要如何做,如何才能再梦见这样的他呢?
那个梦现在想来都让人沉醉,沉醉的让人恨不得永远沉迷,不再醒来。
哥哥永远不会责怪自己,他并没有死,终有一天,他会归来,归来的理由,不是为着报复,而是为着爱,因为,苏茗……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哈哈哈,自己是多么卑劣的一个人,在梦中,居然幻想这样的一幕。
他想过,这也许并非梦境,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到现在还能够回忆起那个哥哥的脸容,那么苍白,微倦,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总带着勉强的笑意,尤其是最后,他说很爱很爱自己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笑容,真的……很丑。哥哥从不会有这么丑,这么勉强的笑容。
濮阳殊啊濮阳殊,你也知道自己的这些要求是多么强人所难吧,以至于……你幻想出来的哥哥都是以这样勉强的笑容诉说那绝世而不真的誓言。
顾雪卿却进来了。
“各门派的贺礼都到了,一些是灵宝灵器,一些是药材。还有一些,是炉鼎。自从你那次对一个白衣少年发呆,他们都以为你喜欢这种,所以,倒还真给你送来了好多,你不去看看那些人。”
顾雪卿的面上并没有平常人对濮阳殊的敬畏,濮阳殊也不在乎,他本来就不在乎这个世界上有谁喜欢他,有谁讨厌他,有谁鄙夷他,有谁敬畏他。
唯一能惹起他情绪波动的人,已经死了。
这六年里,他无数次放血为其招魂,却是杳无音讯。他也无数次的借助幻草、幻花、幻器、幻术意图入眠入梦,终究还是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