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殊又问,“前世的你,是怎样的呢。”

苏茗:“我是个孤儿,也修习道法。死于雷劫。一转世就发现到了这里,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没有喝孟婆汤。也许是谁的犯懒导致出了纰漏,既没有消除我的记忆,还让你和我集聚在一具身体里。”

是……这样么。

自出生起便有短浅意识的濮阳殊,其实是很聪明的人,他的呆愣木讷,一部分是出于情感的不通,一部分是出于自然而然的自保。

他降生时,乌鸦扑朔,血月临天。在危机存亡的时候,是他的意识从沉睡中苏醒,于是霞光漫天,祥云缭绕。

是他救了他。但是,这样的对比,实在太过鲜明,就好像,他注定是被别人嘲讽讥笑的魔鬼而他是注定高坐云端受尽众人仰望的神明一样。

他对苏茗并没有恶意,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情绪。同样的,他对他也没有善意。就算刚出生的时候是他救了他,就算,他好像在为自己打算。就算,他明可以取走自己的躯体……却好像默认这具躯体并不属于他。

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濮阳殊觉得苏茗与他应该各占一半,但苏茗好像没有这个意识,他好像默认这具躯体是独属于自己的,而他,只是一个无意住进来的房客。是这样么?

他揣测情感如同孩童触摸花朵。哥哥。他轻声的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语。熟悉是因为,他知道濮阳昭与濮阳宣也是他的哥哥。陌生是因为……这才是他第一次叫别人哥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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