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见是他,心里骤然一松,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

还好是裴斯礼。

不是其他奇奇怪怪的家伙。

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心情,邱秋打开门,小社恐的领地意识挺强,只把门拉开一道缝隙,探出半个身子和裴斯礼交流。

“你好。”他说。

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他黑色碎发湿润润的,身上带着沐浴露浓烈的香气,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内里是裴斯礼略显扭曲的倒影。

很漂亮,也很脆弱,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占有。

裴斯礼觉得牙痒,喉咙也痒,关在身体里的怪物就要冲破薄薄的皮囊,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把眼前的小社恐占有,做成橱窗里的漂亮人偶。

别急,他告诉自己。

越是珍贵的猎物,越不能强迫,只有慢慢品尝戏弄才有味道和快/感。

“下午好,邱秋。”

他垂眸看着小社恐,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出差时候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似乎是怕邱秋拒绝,他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就当是谢礼。”

没有人会因为别人的一句提点再二再三地道谢,除了裴斯礼。

男人似乎家教很是严苛,穿衣要扣到最后一颗,袖扣永远工整,似乎有洁癖,但见面会主动打招呼,也会因为别人的一点点帮助而不断回礼。

新邻居,似乎真是个心肠很好的人,邱秋感慨。

但这个礼物邱秋实在是不能收,他摇摇头,又怕男人误会而慌忙挥手,耳尖很红:“不……不用的,前两天旺福咬了你,你的鞋,也没赔偿。”

裴斯礼没动,夏日的余晖顺着走廊洒在男人身上,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个部分,轮廓晦涩,带着令人心惊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