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菓菓心底微敞,有了计较,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她遂问他:“不知阿祭与大师兄遭遇何人?阿祭又为何昏迷不醒?”

其实这世间若说还有谁能奈何谢无祭,只剩下……那人。

“小师妹勿要忧心,师弟身上并无内外伤,仅是力竭,待几个时辰后即会醒转。”

余菓菓眨眼,示意他继续道。

沈云霁似乎知晓她会问这个,坦然回道:“是无上师叔……他要夺取越清玉,阻止我等入深渊。”

余菓菓故意表现得很淡然:“哦。”

沈云霁本以为她会问很多,听闻此言眼底浮上困惑,可还未等他开口,就见眼前的少女慢条斯理地抚平青年微皱的衣襟,浅笑吟吟:“师妹怎不知道,师兄如今竟唤师尊为……师叔?”

“小、小师妹你说什么?”沈云霁掌心微紧,眼神是诧异、是震惊,同时隐含浓浓的眷恋,“你……”

余菓菓表现得过于坦然,反倒令他不敢轻易接受。

“自是我们的师尊……上清仙君啊。”余菓菓温柔地望着谢无祭轮廓分明的侧脸,头也不抬道:“不知大师兄可否同师妹说说,今日种种?”

……

“小师……小息。”沈云霁脸色微微苍白,轻声问:“你和五师弟决定了要在深渊完成合籍大典?”

余菓菓不论前世今生,在师门中都不属于谨慎冷静的那一位,可如今在沈云霁眼前的她格外认真,抿唇垂眸,语气很淡:“既然都在暗处,不若引蛇出洞。”

“我听闻深渊此地凶险万分……”

“不必劝我。”余菓菓打断他,“我已同阿祭去过深渊。”

沈云霁不言,凝着眼前身量不高的少女,其身姿神态一如记忆中那般云鬟雾鬓,言笑晏晏,却又有些不同了。

……而今她是余菓菓。

“深渊此行,功成垂败唯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