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守卫路过此处, 绕着抄手游廊中那根被洞穿的柱子看了几眼,啧啧称奇:“这不是梅花树枝吗?怎会被人穿在此处?”

另一人凑上前来,双眼微瞪:“嘶——还真是梅花枝!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梅花?”

“对啊, 此处不是总管赏赐给梅姑娘的院子吗? !”先前说话的人瞪向不远处的匾额, 面露疑色,府内之人皆知极受苏总管宠爱的梅姑娘最是讨厌梅树,纵然沈家别处的梅花盛放得热烈, 她所住的梅苑连一颗梅树都不会出现, 更不要说这种还带着娇艳花朵的枝丫。

“这种事情我等还是不要打听了, 你莫不是忘了我二人今夜的目的?”另一人蹙眉后退两步,紧了紧手中的刀柄,看向内院亮着微微烛火的厢房。

“对对,可……为何如此安静?我可是听说梅姑娘很会玩哩?”二人对视一眼,疑惑顿生, 苏总管可是让他们过来行监督之责,说到底是不够信任新上任的谢掌令。

他说这话的时候, 那根在寒风中瑟瑟发颤的梅花枝奋力晃了晃,可惜他们未曾注意到。

当二人因渐生的疑窦, 一步步靠近内院厢房时,一阵阵似猫叫的软糯嗓音夹杂着男子低低的调笑声渐渐清晰。

其中一人恍然大悟:“原来梅姑娘偏好白面男子这一口?”

“嘘,虽说这掌令修为不高, 但听说心智过人,你且小声点。”另一人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离开。

“啧啧, 好。”那人猥琐地笑了笑了, 握着佩刀随他离开, 仍是忍不住对那蚀骨销魂的声音做出评价:“你说梅姑娘这嗓音可真……听得我都……了。”

他同伴忍无可忍, 重重拍打在他天灵,悄声斥责:“不想活了?总管就算没有将她赏给谢掌令,她也是总管的人!”

“行行行,走了。”

二人任务完成,沿着来时的路离开院子,浓稠如墨的夜色下,一团看不真切的黑气随着他们离开,原地只余动弹不得的枯萎梅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