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祭沉默不言,而雉乌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谁了,惊愕道:“尊上,难道他是当年戚虞保下的那个孩子?”
谢无祭抬了抬眼,黑眸冷沉,从鼻尖挤出一个气音算是应答。
可恰巧入了门外那人的耳中,顿时喜形于色,“多谢尊上!我一定会努力寻到玉盘!”
……
一阵静默不言后,茨渠率先忍不住,抬着眼皮偷偷看谢无祭棱角分明的侧脸,踌躇不定道:“尊上既有此一举,那又何必关着沈云霁……不如将之料理了。”
他挠了挠头,“他所带领的仙盟虽不至于对魔界造成威胁,可那虱子多了确实挺闹人。”
雉乌没接话,悄然打量着谢无祭的神情,他总觉得尊上这般做别有用意……
谢无祭广袖无风自动,漆黑的眸中似蕴着万千寒冰,转瞬走至窗侧,淡声嘲道:“杀他不过抬手。”
“可她要救他,本尊便将他拘着。”说这话的时候,谢无祭的青丝、眉宇、长睫都仿佛染着经年不化的霜雪,语调清冷镇静,“这样她就会主动来寻本尊。”
谢无祭那双如沉渊的黑眸素来虚虚实实看不真切,可这一刻,雉乌却隐隐在这其中看到了真情实意。
这三百年,尊上怕是念极了余姑娘,所以才设了这一步步的局,只为了让余姑娘主动留在他身边。
茨渠回过神,不由分说道:“尊上,那不若我们将沈云霁转移地方安置以防余姑娘找到?”
“不必。”
谢无祭回转身子,漠然地看着茨渠,那双如沁冷泉的琉璃黑眸泛着幽幽的光。
“让她带走他。”
“也不必拦着谢锦薇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