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菓菓被她的惨样惊得止步原地,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眸光剧烈颤动。
她是那只在沈家湖畔与她有一面之缘的狐妖……鹿灵。
原来那些挂着的白色长条物也不是什么布条,而是她的尾巴……被生生齐根斩落的狐尾!
“鹿灵你是被谁关在这的?”凭借当初谢无祭寥寥的几句话,余菓菓实在想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令他这般恨鹿灵,她闭了闭眼,不敢再看:“是……谢无祭吗?”
难道是因为那些关于北翟王同鹿城的旧怨?
正当她愁思难解之时,鹿灵听见‘谢无祭’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剧烈反抗。
四肢缠绕的玄铁链发出哐哐哐的撞击声,无数已经干涸的伤口再度流出殷红的血液,而她像是感受不到痛意,不断地重复着:“啊啊啊啊,谢无祭?”
“谢无祭他疯了!救救我,让我解脱吧!”
“北翟王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早就疯了!”
余菓菓被她似癫似狂的言论震慑地后退两步,背脊贴上冰凉的殿门,杏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如明月不悬,沉入深渊不见其踪,如冬雪落不尽,染遍红尘混沌无意,一种细细密密的痛苦和苦涩从心头涌出。
因着满殿的血腥味,余菓菓抵着身后的门扉,头一阵阵晕眩,眼前一片黑暗,化为吞噬情绪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