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尊上,属下无用。”茨渠单膝跪下,头垂得极低,“我等根据那狐妖阿武所述寻到涂华城远郊都未曾寻到鹿灵的踪迹,请尊上责罚!”他跟随北翟王多年,清楚地知道鹿灵这女人当年所做之事,究竟有多么罪无可恕。

少年面色未变,似有所料,戴着黑玉戒指的那只手摆了摆,令他起身,又问:“妖洞清理干净了?”

茨渠起身,“属下尚未处理。”

谢无祭嘴角虽挂着笑,异常凉薄,“留着,赠她。”

茨渠当即明白过来,“是!”须臾,他拱礼汇报道:“另外,属下已按尊上吩咐令一队元婴魔兵跟在季云身后入了那宅子,定不会叫他发……”

“元婴不够。”黑衣少年眸光深深,打断了他:“季云此人心智非常人可比,叫他们回来吧。”

“尊上……?”茨渠抬头错愕道,季云固然天之骄子,青云宗内门第一人,可说白了也不过刚晋级元婴的人修后辈,尊上何至于此忌惮他?

“季云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换你去。”

谢无祭收回手,把玩着指间的黑玉戒指沉声道:“若是寻不到那物件,你即刻离开,莫让圣宫的人发现北魔参与其中。”

茨渠骇然,猛然抬首,“尊上您是说……圣宫的卧底此刻正在涂华城?”

谢无祭带着玉戒的手背轻轻敲击着案面,神情散漫,笑意不达眼底,“本尊也是近日才确定了她的身份。”

茨渠惊疑未定,“难道圣宫那位发现尊上的身份了?”

“就凭她?”黑衣少年挑着眉,轻声嗤道,“她派卧底来青云宗不过是为了设法诱发本尊体内的魔种,好让‘圣子’归位,名正言顺地控制南魔。”

听到诱发魔种几个字,茨渠面色变了又变,众所周知最好的工具就是那件物品,而那物又于几十年前被鹿灵盗走,这样说来……

茨渠闭了闭眼,惊诧道:“尊上是怀疑鹿灵投靠了圣宫?”

“十之八九。”谢无祭扯了扯嘴角,睨着他,似乎再确认这货究竟是不是自己手下第一魔将,怎生十年未见就如此……嗯,蠢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