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悔不当初。

王妈妈见老夫人气的手抖,怕老夫人会气撅过去,连忙劝道,“老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气的把信重重拍在小几上,气的进气多出气少,“我长宁侯府大夫人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叫我怎么能不生气?!”

大夫人走到屏风处,正好听到老夫人这句话,她心顿时沉到谷底,她脚步顿了一下,就火速进屋了。

她走上前,一句话没说,“噗通”就直接给老夫人跪下了,直接跪着走到老夫人跟前,哭道,“娘,我知道错了,我是被大姑娘被明王休回门一事气昏了头,一时猪油蒙心,才做下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明王重新娶大姑娘回去,我就派人去平州,让王家把字画悉数送回来,只是晚了一步,没能赶在大姑娘出嫁之前送回来……”

苏月坐在一旁,她是真没想到大夫人脑子竟然这么好使,她竟然认下了派人去王家取字画的事,偷画固然可恨,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就算老夫人和侯爷要处置她,也会轻很多很多。

苏月道,“既然准备还回来,为什么还掀翻屋顶,借雨毁掉那些假字画?”

所有人眸光都落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云袖下手攒的紧紧,看着老夫人道,“我嫁给侯爷,过去十几年侯爷在府里待的时间也不及这次多,因为八字相克,孩子不得不养在平州,我心底一时起了恨,这才……”

“那些字画送去平州有些时日了,我也不确定字画还能不全部送回来,我怕露馅,怕被您和侯爷责怪,不敢说实话。”

大夫人不止擅狡辩,还擅长推卸责任,她把偷拿顾家给她的陪嫁的根源推到了苏怀臣头上。

苏怀臣常年驻守边关,让她这个侯夫人独守空闺,他心底只有已过时的先夫人,冷落她,她妒恨先夫人,恨顾家,所以才在气头上打上苏月陪嫁的主意。

大夫人独守空闺十几年这事,确实遭人同情,但这不是她偷东西的理由。

把锅甩给苏怀臣,再加上她“知错就改”,老夫人就更不好罚她了。

苏月看向老夫人,却发现老夫人不仅没消一点气,还更生气了,怒气比当初知道大夫人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偷偷让人抄家规还要愤怒,实在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