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母后放心,应当再有一段时日他就回来了,不会错过你的寿辰。”
周太后端起了茶杯,用杯盖撇去浮沫:“哀家知道,你让他去都是为了国事,如今哀家问起,也不是为了让你把他召回来。”
景帝看她饮了一口茶,又将茶杯放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随后看向自己,“他身为大齐的王爷,要以国事为重。但他的亲事,你身为兄长,也是要多为他打算的。
“除夕宫宴上,他可是已经看过哀家跟永安侯给他选的人了,结果年初二他就离开京城,也没留下什么话。
“隔一个月再回来就要春闱了,接着就是哀家的寿辰。若是不在哀家的寿辰之前定下,那哀家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他成亲了。”
说到这里,太后顿了片刻,才又道,“皇后去得早,哀家身边也没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永安侯,可她现在又要修复大阵,哀家都不能召她进宫,只能来问你——皇帝,厉王的亲事到底要怎么办?他在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
景帝迎着太后殷切的目光,看得出她是真的忍到极致了。
殿中安静了片刻,景帝这才艰难地道:“阿离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有什么想法?”太后撑着矮几,向前倾身,“他说了吗?”
景帝硬着头皮道:“他说了。”
就在除夕夜,在宫宴散去以后,兄弟二人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看着百姓放的烟花,他便听弟弟忽然问起自己跟皇后当初定情的事。
当时景帝就觉得他反常,答完之后立刻反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可是看中了哪家闺秀,大哥给你赐婚!”
景帝是有些激动的——母后千盼万盼,终于要得偿所愿了吗?
结果在弟弟开口回答之前,永安侯府的烟花就占领了他们的注意力。
等到烟花盛放完了之后,他再问起,厉王的神色就明显跟先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