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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那豹子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没想到公子知道。”

但随即,他脸上又露出了不满与嘲弄,“桓总督手下的大军开进和阳县,将百姓都吓得仓皇出逃,反抗不能,何谈匪乱?”

摇晃的烛影下,燕七的声音低沉,“我岳家祖籍和阳,近水楼台,加上我那老泰山又有远见,所以早早拿到了牌子,成了一名官家盐商,离开了和阳。

“但本地更多的盐商是没有民不与官争这样的前瞻性的,就比如我那义兄。

“公子也看出来了,我本不是站在陆上的人,只是在江上讨生活的时候遇到了我义兄,与他意气相投,结拜为兄弟。”

“义兄家住和阳,登岸之后邀我同去,就是那一趟,我认识了我夫人。

“她是燕家独女,少时时常跟在我义兄身后,被他当成妹妹一样看待。相识之时,她回家祭祖,不想遇上歹徒,为我所救。”

“我蒙她青眼,对她也实在喜欢,我那老泰山便动了招婿的念头,而我也摇身一变,从江上的泥腿子变成了燕家的姑爷。”

“老泰山身体不好,他不久过世,燕家的生意就由我来接手。

“我是半点不懂,我那夫人也是金娇玉贵,从来没为生意的事操心过,幸好有我义兄帮衬,教我很多,燕家的生意才没有毁在我手上。”

燕七说了很多,觉得口干,伸手要去倒酒,却发现风珉已经提了酒壶,给自己斟满了。

他道了一声谢,将酒水一饮而尽。

风珉放下酒壶。

世间最轻的是情谊,最重的也是情谊,能让人连命都可以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