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提到厉王,裴植的反应便不同了。
陈松意顿了顿,这才说了下去。
她先说这次州府动乱的真相,提起两江总督谋夺漕帮、掌控粮道的真正目的。
“……如果漕帮落入他手,这段粮道会如何、江南会如何、边关会如何、大齐又会如何,不必我说先生也知道。”
她亲眼见过这未来。
而裴植作为一个只需要一点信息就能够推出全局的人,不需她说,也会看到一切如两江总督桓瑾所愿,发展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江南会变成这些人的后花园,运河跟漕帮的粮船会变成他们的走私工具。
走私盐铁、人口,应该进入国库的财富落入他们手中,变成他们的武装。
这些人会变得越来越强,国库则会变得越来越空虚。
大齐总有一天会养不起这么多的兵,在江南造成的矛盾也总有一天会全面激化,变作内乱。
——刚刚过去的州府之乱,不就是一次爆发吗?
裴植因她的话推出了这些因果,想到自己久在边关,在殿下身边,只着眼于关外,却没有顾及关内,如果不是这一次回了江南,遇上他们,等他察觉到江南的隐患——
不。
裴植咳嗽了起来。
他自嘲地想,如果这次不知道,那自己以后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