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不是你在年初的时候建议我在父皇面前多出现多说话,多表现一下自己,这件事或许还轮不到我呢。”
萧洛觉得梁戚瑀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还是谦虚了一下,“看你把话说得,才不关我的事,皆是因为你平时办事办得漂亮,皇上信任你,才会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
梁戚瑀微微侧过身,将萧洛拥在身前,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声音闷闷地说道:“洛洛,我要忙碌好一阵子了,而且还得出一趟远门,亲自去现场看一下。”
萧洛抚着梁戚瑀肩背的手顿了一下,“那你要去多久?”
“还不好说,看事情如何推进而定,且去之前,有很多路得先铺好。”
“嗯,那你顺顺利利地将事情办好,我在京中等你回来。”
梁戚瑀亲了一下萧洛的额角,用带着点委屈的口吻说道:“好,我会多给你写信的,你也要多给我写。你送我的青玉牌和帕子我都贴身带着,可见到它们便会更加想你,一点也不解相思。”
萧洛笑笑,“相思不可解,阿瑀要一直一直思念着我。”
“好,那我就时时刻刻都思念你。”
正浓情蜜意,萧洛却想起了什么,同梁戚瑀说道:“要不你同皇上说一下,让我父亲派个人沿途护着你吧,皇上肯定会答应的,你就把蒋源带上,好让他也挣点功劳。”
梁戚瑀无奈地唤了声:“洛洛!”
萧洛没明白,“干嘛?”
“你非得在这种我俩温存的时候替别的男女担心未来吗?”
萧洛干笑一声,乖乖地把脸埋在梁戚瑀肩窝,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自那次相见之后,梁戚瑀有半个月时间没有主动去找萧洛,皆是萧洛耐住性子在梁戚瑀府中等上大半天,将他等回来,两人才有机会见见面聊聊天。
而后梁戚瑀就出京了,萧洛一路送到城门外十几里地,两人对彼此都叮嘱了一大堆,总觉得没有自己在对方身边,对方都得活在龙潭虎穴,时时火里来水里去,危险得不得了。
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梁戚瑀让萧洛的马车先往回走,他看着马车平安行了一段路才终于舍得出发。
梁戚瑀时常来信,派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快马送回京交给萧洛,萧洛接信后通常会将那孩子留在萧府一两天,让他歇息一下,然后他就带着萧洛的回信又快马跑一程,送到梁戚瑀手中。
梁戚瑀的信几乎没有谈过公务如何,皆是同萧洛介绍所到之处的风土人情,以及撒娇说想念萧洛而吃不下睡不安等字句,偶尔萧洛的回信问及他有没有试过外出历练的经历,他便也将一些年幼时随皇上外出巡狩的趣事简单地分享给萧洛。
萧洛还挺羡慕他能到处去的,她自己碍于身份,只能留在高墙大院里,溜达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郊。
于是萧洛突然起念,在回信中写着到时他们两人成婚之后,让梁戚瑀带着她到远一些的地方逛逛。梁戚瑀自然是回复说好的,还说要教萧洛弯弓射箭,如此便可以和他一起去打猎。
不过即便是梁戚瑀不告诉她,萧洛也可以从父亲口中探听到的朝堂消息来推断梁戚瑀的境况。
梁戚瑀这一路走得很是艰难,哪怕是出京前就已经让许多人提前打点好,但到了当地,面对不同的地头蛇,还有被不同程度收买了的学院里的先生们,梁戚瑀无论是想丈量还是想找寻多年以来的各种资料,都受到了极大的阻拦。
而在朝中的众臣,都等着看梁戚瑀的笑话,甚至是三皇子,也等着看梁戚瑀在从他的背后走出去到底会碰多少钉子。
但他们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梁戚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一个又一个完全展示在他面前的丑恶嘴脸都给摁了回去,并且让那些人自动自觉地换上一张笑脸。
萧洛猜梁戚瑀用的无非就两种手段,要么是用钱砸,要么是用人打,反正梁戚瑀在皇上面前装可怜的目的达到了之后,他便用不着客气了,他既有强权,又有重财,还有一班不讲道理的拳脚功夫了得的江湖朋友,什么事都能办成。
萧洛在京中也没有闲着,隔三差五的就去拜访户部和吏部众位官员家的女眷,尤其是暂替了尚书之职的那位户部侍郎的母亲曹老夫人,萧洛更是有事没事就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过去看她,同她喝茶聊天。
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家中人丁又不旺,生个女儿远嫁了,生个儿子又不肯成家,老夫人整日在家中对着四面墙和几个老仆人,心里必定是不太好受的,多亏了萧洛常去看她,她平日里才有点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