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想硬气一回,学着她的模样眼都不眨地干完这碗药,他只是不想阿清的苦心白费了。
蜜饯都拿来了,何必难为自己?
搁下碗,孟舒澜苦着张脸望着晏清,道:“苦。”
晏清羽睫轻扇,抿唇浅笑着往蜜饯碟子一扫:“多吃几个蜜饯压压。”
孟舒澜却又是一皱鼻子:“齁甜。”
“多喝水。”
晏清给他倒上一碗清水,道,“既然怕吃药,以后就注意照管好自己。”
“就算不怕吃药,也该照管好自己。”
孟舒澜盯着晏清认真地叮嘱。
对上那双严肃的眸子,晏清却是微扬了唇,将水碗塞进他手里,应道:“我都记下了。”
见晏清应了声,孟舒澜才端着水碗一饮而尽。
一股苦涩的味道,霎时在嘴里炸了开去。
孟舒澜脸立时皱成一团。
晏清倒水的碗,是方才的药碗。
强忍着将水吐出来的冲动,孟舒澜自水碗遮掩的余光下瞄了眼晏清,见其眼中藏不住的笑,便知这事儿不是什么意外了。
苦着脸将水喝尽,孟舒澜这回倒是坦然且迅速地往自己嘴里丢了颗蜜饯,又灌了两碗水。
偷眼瞧着晏清幸灾乐祸的笑,好气又好笑,却又无端生出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