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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轻得如同蚊吟,散在满城楼的风里,混在满耳如雷的心跳声里,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他整颗心都真正活了过来。

“孟舒澜,我从未喜欢过谁,也不曾有人同我说过这些。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才叫做喜欢,叫做爱。”

“非要我想,那大概就是父亲与母亲对彼此的心系。在一起时,会嬉笑怒骂;不在一起时,却又时时念想。事事都想着彼此,会记得彼此的喜好,会包容彼此的不好……”

絮叨的声音忽然一顿,好似很是迷惘困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感觉该是如此。”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你,也不知道自己对你是否有父母那样的情爱,但……”

说着,晏清的声音又小下去,他几乎要听不见。

好在,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连呼吸都近乎忘记,终是听清了那句,“若真要寻一人过一生,我大抵也想不到别的人了。”

孟舒澜欣喜若狂,再难克制,伸手将人圈入怀中,俯首在她颈间,嘶哑着声音,失而复得般痴痴低语:“你这呆头鹅,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差一点。

孟舒澜重重地磕上眼,哽咽地笑着,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庆幸。

就差一点。

若她不挽留,大抵他真的不会再有勇气,赖在她身边。

他曾满心都想将她困在自己心里,却也确实只能将她困在自己心里。

看似自己困住了她,实则,不过是她扎根在了自己心底,困住了他自己。

他奈何不得她分毫。

温热的气息洒在颈间,痒酥酥的刺着人心。

顺着膈人的下颔而落,润湿了衣襟的热泪,更是烫得人心都是一惊。

晏清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叫孟舒澜这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