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澜笑道,“明明是个正义凛然的性子,却又能真心地说出自私自利也不是坏事的话。”
“还记得你头一回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时候吗?”
孟舒澜忽地问。
对于孟舒澜故意带偏话题,对自己以身涉险的事儿避而不谈,向来喜欢直奔主题就事论事的晏清,倒也是难得地没有驳他,反而顺着他的问话,回想起了两人相交的过往。
只是她两辈子活下来,虽卜不算活得太长久,但期间经历的大事众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早已是没什么印象了。
孟舒澜见晏清不答,眼睫微垂,深深地望着她,轻叹道:“是当初在匪寨,我问你若是我按照那些匪徒的要求,写血书让圣上同意匪徒的要求,拿数座城池来换我的性命,是不是太过自私?”
“当时你便是这么同我说的。”
孟舒澜看着晏清茫然的眼神,显然是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不由叹道,“这本是一件小事,你大抵也只是顺嘴一说,但我却一直记了好多年。”
“我当初说我来西疆,是想要报恩,想要保家卫国,是骗你的。”
孟舒澜半倚着城墙,看着眼前人,将埋藏了多年的心事一一道出,“我只是好奇罢了。”
“我想不明白,一个十岁的丫头,黑黄的面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不及我肩膀高,初到匪寨时还是唯唯诺诺的模样,怎么能那么认真地说出那样一番话;又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剿匪的先锋,带着那么点人,就敢在匪寨里大开杀戒,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现在,我也时常会想起,当年你拽着我从匪寨里杀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