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止温哲翰,便是身上有一半温家皇室血脉的自己,恐怕都生死难料。
孟舒澜沉眼看着信纸上短短的一行字,万千的思绪自心头过,繁杂一片。
又十日,晏清初步整治好原羌国遗留事务,率大军返回西疆休整,以待随后进京述职。
孟舒澜将安宁前来宣旨,说皇帝责令其无须上京述职,返疆后即刻前往北疆告职上任的事,说与晏清。
晏清不解:“这岂非是落朝臣口实?”
孟舒澜垂睫,道:“左右怎样都是那帮言官说的。既然是圣上的旨意,你照做就是。倒也省得回京,去听那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嚼舌根子。”
朝堂之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官们,此时正面红耳赤地同皇帝争议。
“圣上,这远征大军大胜归朝,一则扬我国国威,二则也是方便论功行赏、交接军务。这是历来的规矩,怎可以随意更改?”
皇帝不以为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直守着先祖们传下来那点儿死规矩,不结合时政有所调整,那就是照本宣科,要不得。”
“圣上,这随意更改祖制,那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啊!”
皇帝瞥一眼拿祖制说话的大臣,道:“朕以为,先祖心有丘壑,断不是会为这点儿小事计较的人。倒是爱卿,莫要以己度人啊!”
说话的大臣,被皇帝暗戳戳说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气得脸色涨红,正要再开口反驳,却又听皇帝道,“先祖的规矩,不也是活着的时候立的?如此,等朕百年之后,朕的规矩,不也就是祖制?”
皇帝一句话把群臣堵得没话说。
能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