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朵看着马上的晏清。
马背上的人,被鲜血和风尘遮掩了容颜的女子,看不清具体面貌,却也能从她的五官轮廓看出,是一个精致稚嫩的脸。
她应当还不如自己年纪大。
玛莎朵兀自猜测着,却见晏清蹙起了眉头。
四目相对,那双清澈深邃的眼里,透出些微的不悦。
然而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抬首无视了自己,转头对上前探查情况的人道:“尸体的情况延后查看。”
玛莎朵转头,正看见查探之人迟疑地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最后越过尸体,进了元帅府。
“小将军,你何必惯着这蠕蠕公主?”
晏清身后,一位将领不满于晏清对玛莎朵的迁就。
蠕蠕是武安人对西戎人的蔑称,就如同西戎人将武安人叫喽啰一样。
对于这轻蔑的称呼,玛莎朵并没有什么不满。
这才是一个战将对于一个俘虏,尤其是一个与自己算有着深仇大恨的俘虏,该有的态度。
“肯为手下将士考虑,为减少将士伤亡,而甘愿背上骂名,甚至冒着被剥夺皇族身份贬为斥奴的风险,她该以人的身份被对待。”
斥奴,大漠里最低贱的奴隶。因赤甲营着赤甲,所以西戎人也将赤甲营的人,贬称为为斥奴。
晏清漠然地说着,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好像就只是在陈述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却叫愤愤不平的将领闭了嘴,更让先前还对玛莎朵满是敌意的兵卒的视线,不再像先前那般凌厉。
也让玛莎朵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