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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心,还是一样甜得腻人。”

晏秦氏笑着掩唇,放下了板栗酥。

“是吗?”

晏清浅尝了一口,确是甜得腻人,“确是甜得过头了。”

搁下糕点,晏清敛下眼,状似无知无觉地捧了茶小口喝着。

她知道的,自己的母亲并不是喜甜的人。

但是父亲跟自己和兄长所说的同母亲的过往里,母亲是极爱这北地的板栗酥的,说是怎么也吃不腻。

所以父亲总会早早地去铺子前等着糕点出炉,又急急地送来,生怕迟了会变了味道。

母亲总是会笑着吃完所有的糕点,笑着同父亲说好吃,却又劝他不必如此劳累,每日都去铺子等着。

父亲还说,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母亲是在委婉地告诉他,她腻着这口了。

父亲说这话时,眼睛总是晶亮的,带着笑,又带着懊恼,更多的却是化不开的想念。

如今,母亲也非是想吃一口从前的糕点,而是想那个曾为她买糕点的人了。

晏清不知道怎么去劝,只能是佯装自己不知。

那一日,晏秦氏没有同晏清说很多事,却在最后留了她过夜。

一连几日,晏秦氏皆是守着晏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晏清有闲暇时,就同她说两句笑话。

乾元四年二月二十六,颜仲祈结束休沐。

二十七,颜仲祈带队前往溢口关,开始巡查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