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顿时将秦老夫人和秦老将军堵了个结实。
他们其实是知道晏清还在孝期,并不适合谈婚论嫁的,但只是定亲的话,却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只是觉得这孩子过的苦日子已然够多了,希望能有个知心的人,能在往后余生里护着她。
“爹,娘,由她去罢。”
晏秦氏也终于是有了开口的机会,语调轻快,面上带笑,凤眼蕴着水光,不知是笑的,还是伤心藏不住,“她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况且咱们家清儿,无论容貌、家世,还是才能品性,也都是上佳的。她若真有心嫁,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再说,她这会儿还小着呢!正是该多挑挑的时候,不急这一时。”
晏秦氏说着一顿,忽地垂首,以锦帕掩了唇,却不经意地拭去眼里藏不住的泪,又扬起笑来,打趣着说道,“她打五岁起,就跟她爹去了边疆,我一年也见不到几回。好容易她如今辞了官,清闲了下来,我还想着多留她陪我几年呢!”
“正好,也让她能在你们跟前,多尽几年孝道。”
晏秦氏说得松快,听得秦老夫人却是一阵心酸,既心疼自己女儿,又心疼自己外孙女,唇动了半晌,终究是同秦莽对视一眼,让人把画像撤了下去。
“罢了,蓁儿说的对。我的乖孙儿,好难得见上一面,我还没稀罕够呢!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
秦老太太将晏清搂紧怀里怜爱地抱着,心里虽觉酸楚,面上却也不想把气氛闹得太悲戚,叫自己女儿和外孙女更伤心,只是笑着接了晏秦氏的话打趣晏清,“咱家清儿这么能干,十来岁就得封将,逐西戎,定叛乱,救圣驾,赫赫战功,配谁配不上?可得仔细挑挑好人家,不能委屈了我乖孙儿才是。”
被秦老太太搂在怀里的晏清,有些不习惯地僵了身子。
听着秦老太太的话,闻着老太太身上幽深的檀木香,却又觉得心暖,竟是在心里生出几分贪恋来,乖觉地窝在她怀里,浅笑着闷闷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