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动了下有些酸麻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青衣握在手心,这会儿正枕在脑下。
她这一动,青衣立马就醒了。
细密的睫毛羽扇般倏然打开,茶褐色的眸子里蕴着水汽,带着些刚醒的迷蒙,却在触及晏清的眼眸时,倏然一亮。
本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下午的晏清,见她这模样,便知自己估计是睡过头了。
“我睡了多久?”
晏清问道,才一张嘴,便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涩,出口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
“一天。”
青衣答着,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掰着手指一算,纠正道,“一天半。”
那就是从昨日晌午过后,睡到了今日日落西山。
这确实是有些久了,她倒是一个梦没做,睡得沉得很。
红妆在外间听见里面动静,打帘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姓张。
“老奴来得倒正是时候。”
张嬷嬷笑盈盈地说着,手里端着一个瓷瓮,“小姐睡了这许久,怕是饿了。老夫人让人炖了银耳羹,本是让煨在炉上,让小姐醒了就能吃上热乎的,这倒是正赶巧了。”
见着一个生人进来,晏清先是愣了一下,听张嬷嬷说起老夫人,她才想起自己如今已是到了北地,而非在京城。
可见,换了地方,不换摆设,其实还是有一点不好的。
洗漱过后,晏清坐在桌边,小口喝着银耳羹,甜滋滋的汤水,炖得软烂的银耳,入口即化,直甜到人心坎儿里去了。
“夫人说小姐不喜欢太甜的,所以并未加许多糖。”
张嬷嬷看着晏清吃完了羹,才问道,“可合小姐口味?”
晏清点点头,回以一笑,问道:“外祖母与母亲可曾用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