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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听这话,便只得是放人,却还要不放心地叮嘱下面的人,炭火要烧足,屋里要注意通风,锦被要厚实……

甚至要亲自送晏清去山海居。

晏清和晏秦氏两人好说歹说,才劝住她。

离开寿康院,晏清紧绷着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偷偷地长出一口气,却不想还是被晏秦氏逮着了。

“累着了吧?”

这会子从寿康院出来,晏秦氏才得着点儿机会,温声同她说会儿话,“你外祖母就是这样的性子,操心惯了。又头一次见你,心里高兴,话也就比平日里多了些。”

“外祖母心疼我呢,我晓得的。”

晏清扬起笑来,让晏秦氏宽心。

瞧着晏清憔悴的脸,便是笑起来,也是止不住的疲态,便忍不住心疼,握紧她的手,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的,自己的女儿是个喜静的,并不喜欢人吵闹,也不喜欢多说。

只是不忍拂了老太太好意,所以她也就连路上自己的辛劳也不提,只同老太太说些趣闻,哄着老太太高兴。

她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太苦着她自己了。

晏秦氏想着这些,心里就又是一阵疼。

她一双儿女,都不曾在她身边长大,小小年纪就跟着他们爹到了边疆,却养出了截然不同的性子。

修儿最是跳脱,每回给她写信,都是跟她诉苦,说自己又挨了罚,说他爹不通情理,活像个皮猴儿。

清儿却更沉静,信纸上总会说自己过得好,问她缺什么,少什么,过得好不好。

回了家,修儿总是坐不住的,今儿要出去赛马,明儿要出去打猎,除了年三十跟大年初一二,其他日子,白天是难得见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