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术薅一把他头发,半开玩笑地笑他:“小孩子家家的,那么伤感做什么?金铭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等赈灾结束,不管他是不是要留在晏家军里,都要先回来一趟,跟家里交代一声的。我估计着,最多也就小半年,他就会回来了。”
得了齐术安慰的傅云怀却并没有觉得有所舒心,反倒是面色更苦了三分,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同齐术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我要走了……”
齐术一惊:“你要走?”
正同袁路之说着话的柳溪元听到齐术的话,下意识地转头,想解释一二,却见齐术这话并不是对他说的。
“你要走去哪儿?”
齐术追问着傅云怀。
柳溪元与袁路之也都是一惊。
“云怀要走?”
柳溪元问,“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傅云怀眼中沉着悲愐,歉意地对众位好友说道:“是今天一早决定的事。”
说着,他又顿了一下,颇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今天家里人才点头。”
“我想出去看看。”
傅云怀笑着,眉宇间却沉着忧郁,“我很幸运,能生在一个富贵之家,拥有疼爱我的亲人好友,衣食无忧地过这些年。我本以为天下都是这样太平的,百姓安居乐业,阖家幸福安康。可是这些天,看见街上渐渐多起来的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这世间多的是人生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