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山自请了渎职的罪。
皇帝准了,没有深追。
因为一旦深追,李定山通敌叛国之罪定然暴露。
以李定山的野心,他怎会束手就擒?
若李定山不束手就擒,面对朝廷的判罪,他定然会提前反叛!
南疆作为武安国最主要的粮食产地,又由李家经营近百年。
如果李定山在南疆反了,武安境内定然粮草吃紧,但李定山的部队却背靠物产丰富的南疆,此消彼长之下,一旦李定山将战事拖上个几年,最先吃不消的,还是武安的军队。
况且,李定山带兵三十几年,固守南疆城池的情况下,又有几个名将敢妄言自己一定能拿下李定山?
所以,在明知西疆战事有蹊跷的情况下,皇帝也没有深究。
不是不想深追,而是不敢,也不能深追。
柳溪元恍然大悟,但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看着面色平静的晏清,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又不怕死地追问了一句:“就算圣上是迫于无奈不可深究此事背后原由,难道将军您就甘心吗?”
晏清眼睑微沉,漆黑的眸子里藏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甘心?
她不是圣人,父兄血战疆场却落得个轻敌妄动而败的身后名,她自然心怀怨愤。
但怨怪与愤怒,并不能解决事情。
“我父兄以卫国烈士之名下葬,李定山因叛国之罪被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