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自己这二十年,温哲翰恍然发现,他好像永远都在羡慕别人。
羡慕皇兄有父皇偏心,羡慕孟舒澜能随心所欲,羡慕晏清不惧世俗言论征战沙场的洒脱不羁……
哪怕他明白,其实有更多的人在羡慕着他的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但人对于自己得到的总是不太珍惜,而对自己得不到的,又太过执着渴望。
温哲翰敛下眼,亦敛尽心中种种繁杂,再抬眼又是那个明朗如风春风得意的端王殿下,眼中带着点儿狡黠地冲孟舒澜挤挤眼睛。
孟舒澜眼皮一跳,冲他掀眼皮翻了个白眼。
每次他这表情找自己,那就没什么好事儿!
温哲翰收起八卦的心思,一本正经地同晏清交洽:“此战多仰仗将军,才能破敌制胜。小王知将军乏累,但眼下仍有诸多事宜未处置,还请将军受累,迎回被解救的官眷,拿到李定山与肃王商议谋反的书信,安排好回援的西疆战士。”
“另,李定山手下降兵该如何处置,也还请将军一并处理妥当。若能收归己用,自是更好。”
温哲翰有条不紊地交代着事情,“此外,还需要将军……”
“咳!”
忽地一声咳嗽将温哲翰的话打断,晏清同温哲翰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孟舒澜身上。
孟舒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这烟有点儿大,熏得嗓子疼。”
温哲翰看一眼近乎散尽的烟,幽幽地瞅了孟舒澜一眼,以眼神质问。
孟舒澜不为所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咳嗽了几声,惹得温哲翰一连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