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终究只能靠自己,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是靠不上的。一个人最怕的不是敌人强大,而是自己软弱。”

“杨婶婶,留着点精力,起来给喜弟姐弄个衣冠冢吧,她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好歹来过,你作为她的母亲,最为亲近的人,不能让她活着的时候过好日子,也别让她死了后连个归属都没有,成为孤魂野鬼飘荡,没了再世为人的机会。这辈子没得的福,下辈子怎么着也该享享了,希望她下辈子遇到个好母亲吧。”

话音一落,桑葚甚至不做任何停留,转身就走,那样干脆漠然,好似刚刚的长篇大论,不是出自他口。

杨氏眼里突然迸发出瘆人的光,急忙喊住桑葚:“等等,告诉我,我女儿,她死了吗?”

桑葚歪着头想了想:“应该没有吧,要是有个疼她的人,愿意为她做些什么,说不定还能活。”

话音一落,再不停留,大步离开。

杨氏木愣愣的躺在炕上,渐渐的,笑出了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瘆人,远在柴棚的盼弟望弟听见,忍不住狠狠哆嗦起来。

走出李家的桑葚碾了碾手指,淡白的粉末随风飘散,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会刺激出人体深处,压抑着的魔鬼,让人精神振奋而已。

抬头,看到邓麻子正一脸惊疑的看着他。

桑葚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漠的看过去。

邓麻子心口一滞,讪笑两声,转身跑了。

公社外的废弃屋子外,来了一辆小货车,开车的是两个黑瘦的汉子,长得贼眉鼠眼。

进屋子将包括桑叶在内的五个孩子拎出来,看清李喜弟的样子时,忍不住皱眉。

“这样的怎么也要,卖不上价啊。”

吴全山笑道:“放心,买得便宜,养两天就能看了,肯定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