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子哼了两声:“我可没听谁说,我是自己看到的,她啥样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辩白。她现在是叫你妈了,还给你做吃的了,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哄得团团转,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王新凤白了她一眼:“能有什么主意,我家啥也没有,有啥可图的,你就是偏见。”
“偏见?她图的可多了,这些年她能安安稳稳的在家当大小姐,不就是你们母子俩当牛做马换来的?这不是她图的?”
“现在恢复高考,她要去考试,要回城,前前后后不是你们给张罗的,这不是她图的?考完了,怕你们扣着她不让走,可不得把你们哄好了,免得碍着她,这不就是她图的。”
王新凤气得拍了牛婶子一下:“你这人真是,啥话到了你嘴里,都不中听,我家枝枝能耐,哪用得着我们,她都是靠自己得来的。”
“而且啊……”王新凤看了眼门外,确认榆枝不在,才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在枝枝面前说高考的事,这孩子为了高考,整宿整宿的不睡觉看书做题,费了不少工夫,哪想被那么个玩意摆了一道,考上还好,就怕考不上,不知道该多伤心,我们都不敢提这茬,你可千万不能说啊。”
牛婶子真是服了王新凤,护犊子都没她护得紧:“我看啊,她自己心里门清,怕就是知道自己考不上,没了退路,这才赶紧把你们哄好,免得被赶出去,明年还得让你们继续当牛做马的供她考呢。”
王新凤一下就拉了脸:“你这人越说越难听,枝枝可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她没考上,只要想考,我和桑大壮砸锅卖铁也供着她继续考,哪就用她做这些了。”
牛婶子也被说起来火:“真是被屎糊了眼睛,好赖不分,行了,事说完了,我走了,再待下去,得气死在你家。”
王新凤不搭理她,自己也生气呢,十句话,九句说她枝枝不好,谁乐意听。
牛婶子气鼓鼓的,起身就走。
榆枝在灶房瞧见,追了出来:“牛婶子,怎么走了,说好在这吃午饭的,我都准备好了。”
吃吃吃,气都气饱了,还吃啥,不搭理榆枝,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