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去木兰的一路,皇上肯定不会叫他一直骑马,但是佟贵妃并没有给儿子泼冷水,反倒鼓励他多去骑着红玉溜达几圈。

待到吵闹的小孩一走,承乾宫的正殿便猛然安静下来,连外间坐着的小宫女都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寂静。

雀鸟在承乾宫的墙头立住,歪着脑袋朝那窗户看,女子一身景泰蓝常袍,如墨的发丝盘在脑后,不过一二珍珠点缀。

她手里拿着绣蓬,看着认真,其实仔细一瞧上面图案又弄错了。

她只好拆了重修绣,针头有些钝,她便抬手放在发丝上摩擦几下又重新开始绣着图案。

“十五爷出了大门了。”

佟贵妃听见这一句放下手里的绣蓬,靠在窗边定定的看着那盆睡莲,半晌后幽幽道:“着人去问问,皇上今年要去木兰,内务府早就备好了东西,本宫想多要些东西给十五,那边可还有富裕的?”

太监不明所以,但是仍然安静照做,“是。”

佟贵妃低首,眉头蹙起,虽然皇上愿意带小十五出去是好事,说明皇上心里记挂着小十五,出去一次也是极好。

可最近朝上情况不明,佟贵妃心里惴惴,前朝像是蒙着一层纱,叫人瞧不明白。

她虽然不是什么笨蛋,也敢称一句心思灵巧,可是叫她看明白朝堂上那些变化就未免强人所难了。

前朝最近因为索额图再起争执,弹劾奏疏极多,皇上还撤了索额图两个儿子的职位。

因为索额图接连犯下的几次错误,皇上心里对索额图极其不满的,索额图只好被迫上折子乞休。

但是本人并没有安生养老,仍然混迹太子党中。

后宫生活经验告诉佟贵妃,如果看不明白一件事的时候,那么就看看是否一切如常,如果有异常就需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