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轻而易举地反钳,楚峥越双目温柔,即便身畔的水盆被打翻在地亦无暇顾及。

沈清漪抿着唇,明知楚峥越故技重施,可在楚峥越俯身时还是下意识地闭眼。

薄荷香在鼻尖萦绕又迅速地减淡,手腕被松开,那人轻笑了一声,只听耳边传来棉布的窸窣声,睁眼一看,楚峥越正越过自己的头顶去拿水盆上所挂的毛巾罢了。

这样的戏弄已不是一次两次。

沈清漪虽见怪不怪,却还因为这戏弄而没来由地心头烦躁,没好气地推开楚峥越,道:“你有完没完?回回如此戏弄我,好玩么?”

她从矮案上跳下,提着裙摆跑到楚峥越的床边,三下五除二将被褥打包成了个包袱,拔下楚峥越的剑鞘将包袱背在背上,起身就要走。

楚峥越扯着包袱将她拉回来,道:“你要上哪去?”

沈清漪奋力挣脱:“你管我上哪去!男女七岁不同席知不知道?放手!”

楚峥越又向后扯了一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邀我入榻,与我共眠?”

沈清漪急了:“我什么时候……”

话说一半,她便想起同周梦芙同行时被九爷所伤,楚峥越帮她治疗时,她主动相邀之事,便红了脸,不好意思出声了。

楚峥越顺势抽出剑鞘从后拥住她,被褥便掉落在地,楚峥越一拨,被褥便自动铺开在了地上。

他将沈清漪压制榻上,撑着额角道:“既然不肯同榻,在此也是一样的。”

沈清漪简直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不过也是,前世她同他君臣有别,他尚且敢旁若无人地日日闯入她宫中,如今她二人已成了事,他的本性自然不必掩藏。

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无耻之徒心动……

然而看着楚峥越的脸,心头的气便消了大半,想骂的话说不出口,便扯着被子挡在脸上,不敢出声了。

楚峥越随手打灭了灯烛,枕着手臂仰头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