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鼾声便又响了起来。

这都是自小伺候在王府的,又是楚峥越的亲信,时闲并非不知道楚峥阳那好色成性不着调的性子,只当楚峥阳是又不知从哪拐来了个泼辣的姑娘被人家打了一顿,倒也见怪不怪。

正要离开去别处找沈经年的时候,忽见那探在床帐外的手缩回帐中,带出了一缕流苏来。

时闲:“……”

这流苏,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他的目光又慢慢挪移到楚峥阳抱着的那条腿上。

那双靴子也是格外的熟悉,好似跟沈姑娘的鞋子是出自同一家鞋铺,只不过这双鞋要大上好几号……

时闲瞠目结舌,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想法。

难道说,床上这个就是沈经年?

他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伸手掀开床帐。

床榻上的少年俊逸天成,面如刀削,容似精雕,耳挂的流苏探出床帐外,同一头长发纠缠在一处,虽说俊美,可配合着此刻满屋狼狈和身边楚峥阳那个色胚,以及他手腕上被勒出的淤青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时闲看看沈经年,又看看楚峥阳,又看看沈经年,又看看楚峥阳。

他的脑中已浮现出了一场大戏。

昨夜两人为了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陌生女子反目成仇,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楚峥阳略逊一筹,于是挨了沈经年一拳,谁知那女子趁两人打作一团时同旁人看对了眼,于是搜罗走了屋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与奸夫漏夜私奔。

楚峥阳与沈经年打的筋疲力尽天昏地暗,楚峥阳终于制服了沈经年将他绑在了凳子上,谁知却发觉了女子与旁人私奔的事实,于是二人抱头痛哭,和好如初。

想到此,时闲看着沈经年的目光都不由流露出了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