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大小十口人,平均下来每人每年也就分一百六十来斤粮食,去年只分了一季,每人分了还不到一百斤,我也不说多,就按一年来算,你弄走了两麻袋粮食,一麻袋都在一百五十斤上下,也就是说你弄走了你两年要吃的粮食,你要是把那粮食给我弄回来,我也不说什么,家里的饭你该怎么吃还怎么吃,你要弄不回来,这两年你就自己找吃的去吧,这个家里可没你一粒粮食。”
冷冷说完,沈四婶也不看沈玉灵被打成了什么样子,扭头走了出去。
地上,沈玉灵只感觉浑身哪哪都疼,静静看着沈四婶的脚步渐渐走出了屋子,眼里满是愤恨。
太狠了,她娘也太狠了。
她是卖了粮食不假,可以后又不是不还,至于这样打她吗?
她想上学,有什么错?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初八,这是每年沈家老爷子们相聚的日子,也是沈玉袖脑子变成浆糊,脸皮笑抽,嘴巴叫人叫到不听指挥的日子。
幸好在老爷子的辈份里,沈老爷子最大,叔伯的辈份里,她爹最大,沈玉袖见了和沈老爷子差不多大的就统一叫爷爷、奶奶,见到跟他爹差不多年纪的就叫叔叔、婶婶,见到比自己大些的男孩女孩就叫哥哥姐姐,比自己小的就叫弟弟妹妹。
至于他们分别是谁家的,又各自排行老几,那不好意思,不知道,分不清。
沈玉袖和兄弟姐妹们在主屋见过所有长辈后,陪着笑脸呆了一会儿,就揉着笑到发僵的腮帮子出来了。
屋里人太多,她得先回家歇歇脸皮、静静耳朵再回来。
其实每年的这天,沈玉袖是不太想过来的,毕竟这些大人孩子们她都不太认识,在家里享清闲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