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件事都已尘埃落定,博南郡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博南郡郡守段易松的事,是该问问清楚了。

博南郡的大牢空空如也,当日双方大战之时,段易松调动了城内一切可以用的男丁,如今这牢房里,只有他只身一人。

墨岚夜缓缓前行,脚步声竟也没惊醒段易松,这让他一度以为,段易松是不是已经死了。

瘦骨嶙峋背佝偻,蓬头垢面呼吸轻。

墨岚夜在监牢前站定,声音低沉:“易松!段易松!”

已经不成人形的段易松忽的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墨岚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沙哑的声音之中可以听出,他似乎病的不轻。

“王爷……不……皇上……”段易松说一句,喘了三喘,“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

尽管墨岚夜对他这次的行为十分不满,但还是不忍看着儿时玩伴如此,他缓缓蹲下,声音柔了几分,“易松,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让人去找大夫……”

“不!我有罪……我不配……我活着只是想等到你……只是想告诉你……我情非得已……”

墨岚夜看着他涣散的眼眸,忽的悲从中来,“易松,不必再说……”

“不!我要说……得知你的大军要攻博南郡……墨震他没有派兵驰援……反而让城守尉带我全家老小入京……说是……说是……”

话没说完,他剧烈地咳了起来。

墨岚夜忙道:“不必再说!我懂!来人,找大夫来……”

“皇上……皇上……”段易松费力摆了摆手,“不必,不必,我已病入膏肓……我只想告诉你……要当心……当心……南……”

话还没说完,他便趴在地上,再不动弹。

有人跑了过来,墨岚夜却只是摆了摆手,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