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也知道如今正是他最忙的时候,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该再让他多添一丝烦忧了。
更何况,他也说过,等忙好了就来接她回家。
苏婳抿了抿唇,浅浅缀了一口杯中酒。
窗外,灰色的厚云一点一点将西斜的日头慢慢盖了起来,北风似乎也比刚刚凛冽了一些,吹得檐下红灯笼晃晃悠悠地打着转儿。
瞧着似乎快要落雪了。
屋子里也渐渐幽暗了下去,店家很快便送了一盏油灯上来。
油灯昏黄,令如今这对窗温酒独饮都平添了几分暖意。
苏婳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白瓷杯,低低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她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老旧的木质楼梯便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一个清越的声音带着笑意慢慢响起,“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苏婳闻声便是一怔,下一息,她倏忽扭头看向了楼梯口。
一个身着玄色龙纹外袍的男子正负手站在楼梯上,瞧见她看了过来,疲惫的眉眼微微一软,清冽狭长的双眸之中笑意满得藏也藏不住。
桌上昏暗的油灯微微跳了跳,有些模糊了人影,苏婳蓦地抬手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瞧得更仔细了些。
来人瞧见苏婳这幅样子,不由沉沉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