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亲兵,有些语气不善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亲兵行了一礼,开口回道,“刚刚有人闹着要喝酒,说着天气太冷了,还说不让喝酒就要给长官一点苦头吃吃……只不过最后让他们的队长训斥后就离开了。”

祁年沉默良久,忽然嗤了一声,满是不屑和嘲弄。

亲兵自然知道祁年在嗤笑什么,他虽然才跟了这个长官没多少日子,可是他早就听说他的长官当年可是跟在淮王李玄知身后打林胡人的狠角色。

他还听说,当年长官跟着淮王杀敌的时候,就因为那座城池的守兵嘲笑过他,他便往敌方城中的水井里下了剧毒,最终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了那座城。

听说当时那座城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物了,只有秃鹫在空中凄凄叫着,城中的所有人,甚至连街头巷尾流浪的阿猫阿狗也都命丧当场,满城腐臭。

想着想着,亲兵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害怕的表情,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打了个寒噤。

此时,祁年正垂头皱着眉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那张地图,没有注意到亲兵的神情。

按照他跟在李玄知身边这么多年的了解,既然他今日递了战书进去,以李玄知的性子,他就一定会选择带着自己的兵与他正面硬碰硬的,到时弩箭齐发,他们的人都得死!

他如今瞧着似乎随和了许多,可骨子里他从来都是个很骄傲的人。比起用奸计耍手段,他更喜欢堂堂正正地与人决斗,再将人打倒。

也因此,以前他提出的很多想法,李玄知从不采纳,因为他从来都瞧不起他,也瞧不起他的那些良计。

真是愚蠢又固执!

想到这儿,祁年的神色又阴沉了三分,只是很快他又眯了眯眼睛,嗤笑了一声。

只不过,瞧不起他也好,嫌弃他也罢,最终能站在北境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