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惊呼了一声,身子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可是突然她又猛地停住了脚步,神色僵硬。

苏婳握着李玄知的手腕好一会儿,面色沉了下来,她手脚不停地开始揉着李玄知身上的几大穴位,同时朝着女官喊道,“来人啊,快将王爷抬回去,他身上没带药!”

女官先是一愣,继而忙拢了心神,镇定地吩咐手下的人都动了起来,很快李玄知便被人用软轿抬着送了出去。

当苏婳随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也准备跟出去时,太后忽然叫住了他,“你,你会医?那玄知他……”

苏婳微一抿唇,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平平道,“王爷现在的身子都是我帮着调理的。”

说罢,苏婳假意没看到太后犹疑着还欲询问的神色,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便提起裙子跛着脚追李玄知的软轿而去。

帐篷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女官瞧着太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软轿离开的方向,她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她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太后肩头,温声道,“娘娘,您要不先回去歇息?一会儿您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也该回来了。”

太后迟迟没有说话,就在女官准备再劝时,女官忽然听到太后疲惫苍老的声音低低响起。

“芳柔,当初那件事儿我不仅没有阻止甚至还帮着推了一把……想来玄知的心里一定是怨极了我吧?”

女官心底叹了口气,垂眸抬手拢了拢太后的外衣,再开口时,她的脸上带起了恰到好处的温和微笑。

“淮王殿下少年英勇,单枪匹马北定林胡,威慑西北,这功劳放在任何一个将军身上都有可能会引起皇上忌惮的,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流着跟陛下一样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