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还待再问，李玄知忽然微低下头定定看着她，目光沉沉。

江水微荡，晃碎了一弯冷月，光影交叠打在李玄知的侧脸之上，高挺的鼻梁在脸的另一侧打下阴影，眼睛深邃黑沉，却又比往常多带了一丝温和。

有那么一瞬，苏婳愣在原地，竟忘记了开口。

李玄知朝着苏婳走了两步，水波微澜，墨发缕缕顺着脸颊垂落，黑沉深邃的眼眸半隐半现，眉心依旧淡淡皱着。

苏婳呆怔仰头看着李玄知，许久，李玄知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双眸微阖，身子一软朝着苏婳倒去。

苏婳一时不备，下意识伸手抱住了李玄知，两人再次齐齐跌入江水之中。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苏婳听到李玄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苏婳，你又救了我一命……”

“真好啊，你又……救了我。”

李玄知的声音喑哑温沉，隐隐带着笑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让她心底莫名微微悸动。

苏婳愣住。

也因此，她完美错过了最佳的屏气时间，再次猛呛进一口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可此时李玄知已经再度晕了过去，苏婳浑身湿漉漉地坐在浅滩之上呆呆看着他，夜风吹过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终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再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李玄知拖上了岸。

这次李玄知身上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的脉象虽然依旧虚弱疲软，可贴在他的胸口却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下比一下变得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