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又没开天眼,我当时怎么知道苏师傅他那鱼是钓的还是偷的?”说这话时,林玉兰摆出委屈的样子,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楼里的女人们基本都是和事佬。
她们平时虽然都爱说闲话,但轻易不得罪人,当着张红梅是一种说辞,当着林玉兰的面又是另一套说法。
“哎呀,这事儿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
林玉兰吸了吸鼻子,眼泪鼻涕抹干净了,一边洗菜,一边压低声音八卦说:“也不知道张红梅得什么好处了,一天到晚给苏师傅一家人戴高帽子。”
有几个看不惯张红梅的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吗?我听得都烦了,她还天天说苏家的小锦宝是福星,她要常去沾沾福气呢,好不好笑?”
“哈哈哈,什么福星啊?一个丫头片子,”林玉兰把菜上的泥冲干净,说,“要说福星,也得是个男娃娃啊。”
“对对!生男娃儿才有福气呢!”
女人们说笑中,林玉兰抱着洗好的菜回到家,看见她老公许强和张红梅的男人刘二坐在一起抽烟,抽的是最便宜的卷烟,没有滤嘴的。
刘二吐了一圈烟雾,感慨说:“我今天才知道苏师傅家里多出来那小子是卫生总院院长的儿子,从美国回来的,好像现在还是医科大的教授呢……”
林玉兰将菜放在锅里蒸,然后坐在客厅一角剥玉米粒。
她听刘二说得绘声绘色,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忍不住插话道:“吹牛吧!教授的儿子干嘛送他老苏家养啊?”
“这事儿我还是听我媳妇儿说的……”
刘二又吐了一圈烟雾,才接着道:“你们懂的,俺家那媳妇儿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好打听,而且打听得贼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一般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