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沈调傻兮兮地冲她笑。
“许姑娘。”沈春同许三七拱手,面上一派温和。
许三七随口应了声,算是招呼过了。
一行人里有好几个生面孔,山潜走到她身侧,指着其中两人上下比划了两下——
只有两人,会干活,余下的,会坏事。
许三七眉角跳了跳,背过身悄声和他商量:“那就都叫去挖地?”
挖地总是难出错的。
山潜脸上难得露出点儿犹豫,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往后瞧。
这头沈调已经拿上家伙事儿了,随手一刨,碎土便落到沈小六先后已经挖好的沟里。
许三七:“”
很快,满院子便只剩下沈小六气急败坏的骂声了,短铲握在她手里,变成追杀沈调的利器。
两人追赶打闹间差点儿踹翻葱盆。
许三七无力地闭了闭眼,遂打发剩下的人去挖另一块地,只当是眼不见为净。
接下来她就守着自个儿已经栽了一半的葱地,任谁要来帮忙都不答应。
葱苗间隔两寸种下,覆上一层土后只露出来一点儿绿意的葱尖,瞧着还有些可怜可爱的。
再浇些水就好了。
这么想着,于是她往身侧伸手,“小枣,再洒些水”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握了上来,盛着清冽井水的葫瓢稳稳地塞进手心,秋草梗汁液浸润的微风和吵嚷的嬉闹声在耳侧戛然而止,许三七毫无防备、甚至是无措地撞进了一双清淡而温和的眼。
清明和滞涩的目光交错,青年束发的碧色绸带被风扬起,轻抚过不知是谁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