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张云把竹筐拿到院儿里,筐中野草扎成一束一束的,是许三七托她上山采的蓼草。
“这些可够了,不够我明儿再给你找。”她晃了晃筐,野草穗子被摇得沙沙响。
做木工的时常要去山里选料子,扯些野草就是顺手的事儿。
许三七在廊下闲坐着,闻言沿着筐边儿扒拉了两下,说:“瞅着是够用了,我用老曲也酵了两缸,到时候挑好的用。”
蓼草是拿来做新曲丸的,茎秆没得用,只取叶子晒干磨细,和米粉揉成丸,接母曲闷上一天,便能成了。
后头她用老曲酵了两缸果皮醴酪,十天半月才见一点儿气色,是以想着做些新曲来试试。
其余人围坐在院里洗碗,许三七支了两条宽板凳在院中央,用圆盘簸箕摊晒蓼草叶子,余下的茎秆便随地晒了,她琢磨着这些到时候连同院角堆的那几捆番柿子枯藤一起,做堆肥算了。
洗好的碗立在盆边晾着,山潜跑来问她下半天去不去看铺面。
“先去一趟城东。”许三七舀了瓢水将指间沾上的草粉搓下去,说:“你让沈调叫两个人同我们一道去。”
“又去翻粪?”山潜面上发苦。
果皮醴酪赶着也酵不出来,许三七怕炸缸,又忧心在后院酵肥会赶了后头来吃饭的食客,便托阿唐在城东找了块荒坡堆肥。
用驴车后后拉了三两车去,粪堆混了枯枝烂叶,时不时还得去翻上一翻,起初那几日实在是不好闻。
“这会儿味该是没那么大了,让沈调的人翻,咱们就看着。”许三七安抚他。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在出门后收拾了几条覆面用的布巾带着。
第89章 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