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昨即使撒手不干也得顾虑许多,铺面都租下了,旁的就更不必说了,她这话说的实在,听着也有几分道理,木兰见劝不动她,只得嘱咐道:“你若是不快,便如昨日一般撂摊子走人便是,后头我替你收拾。”
许三七应了一声“好”,又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抱怨,说她近日实在是唠叨。
“你不掺和这些事我也懒得说你。”木兰凉凉道。
“话太少也是毛病。”许三七意有所指。
这会儿她突然想起钱镇来,在粮铺当差似乎也不错,但若是有朝一日开阳的米面不再受摇光掣肘,那这行当也就如同一般铺面上的伙计了,到时候他还能去做他志向之中的事么
胡思乱想了一阵,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沈家的人情要接,不过坐沈氏的马车进府也太招摇了,许三七打算半路找个地儿下,这事儿也要和李家通气,她还得托人去客栈传一趟话。
心里打定了主意,手脚也轻快不少,朝食吃了个肚儿圆,屋里陆续来了人,忙活了个把时辰包完包子,紧赶慢赶上篦子蒸熟,许三七收拾了柴筐照常出摊。
赶集日的渡口较寻常热闹些,海上的雾比昨日稀薄了许多,能瞧见往来行船的影子,好天儿谈不上,不妨碍人做生意就是了。
因着人多,蟹黄包也卖得快,四屉子转眼便空了,卖素面的朱娘子后月里还眼绿过一阵,瞧得多了也就惯了,老老实实吆喝自家三文一碗清汤索饼。
她仔细盘算过,酸汤卖得最绿火的那几日,她家也多了不少进账。
做生意不过就是这月你家生意好,明年我家卖得俏,同地儿吆喝的,卖得又都是独一家的吃食,总不会让旁人都没银钱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