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七蹲在橱柜后头挑挑拣拣,问他两:“是吃辣脚子还是腌豇豆,还是都切一碟?”
她懒得炒菜烧饭了,打算用葱油拌面就酸腌菜凑合一顿。
山潜走过来往腌菜坛子里瞅了瞅,要了一碟酸豇豆。
许三七算了算,加上摊面上卖的,豇豆后后后后腌了有百来斤,半添半卖的也挣了小七十文,没亏钱,家里还有几坛子没开坛的黄白菜,改明儿她打算去买个结实点儿的腌菜缸子回来,再找陈家婶子买点白菜萝卜腌上,等过冬了,就在屋里支锅子炖排骨粉条。
上半天又是出摊又是做农活,朝食吃得再多,到了点也该饿了,葱油酱里加了果醋,吃着很开胃,不知不觉地叫人添碗,半盆面三个人最后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许三七泡了一罐绿豆搁在灶上,屋外日头渐晒,她眯了眯眼,喊小枣上楼睡午觉。
山潜又翻到房梁上去了,许三七窝在褥子上迷迷瞪瞪地想,得亏她家屋子修得牢
竹窗半开,几张书卷摊在席案上晾着,靠窗摆了一张乌木四方桌,桌旁置一小炉,屋里攒了几分闷气,有两人倚栏下棋,落子声间歇可闻。
“要我说,你不如就叫她见见,就一小姑娘,你躲着人做甚。”沈调手上把玩着一枚玉棋,忍着笑看一旁的关伸烧炭炉。
对坐的青年不说话,轻淡地落下一子。
他不理人,沈调又去找关伸打听:“山观这两日可有传回来什么消息?”
派人去许家,既是照看也是监管,那姑娘应当也知晓,只是不在意罢了。
没等关伸答,山观便应声从门外进来。
扫了眼座上眉目未动的青年,他老实道:“我守夜,许姑娘戌时睡,辰时起,不曾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