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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起了雾,码头上的栈桥朦胧得叫人看不清,渔船走不远,只能在近处的河道里和浅海边上撒撒网。

天枢的行商能走旱路回,他们只要在雪下下来的半月后动身就不算晚。

许三七算着时辰,估摸着这会儿辛折应当是要下船了。

祝欢见她盯着海上瞧,说:“快要禁海了,昨年瞅着是比往年冷的早。”

给木兰交了束脩,手上也留了余钱,许三七不怎么忧心禁渔期的事儿,但她的铺面才租下来,总不能空着不做生意白交几月的租赁钱。

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就是了,她手上攒了不少番柿子的种子,够给沈家交差了,铺面上要卖的到时候再琢磨也不迟。

“冷得早些也好,趁着过冬咱也歇歇。”许三七冲她眨眨眼。

她这摊子早晚都摆,早起蒸螃蟹煮皮冻,吃完午食又要忙活着炸料油熬卤汤,累人得很。

不过能挣银钱,这点儿累倒也不算什么,有祝欢帮她,客人最多的时候摊子上也忙得过来。

正想着,蒸笼一开一合间,蟹黄包卖得只剩半笼了。

武新月送完货,在城北晃荡了一圈,替她问了几家,得了准信儿便来了摊子上。

药铺的伙计吃酸汤鱼片都是外带,她跟着吃过几回,来这儿堂食倒是头一回。

她来时许三七手头上正忙着,锅里炸的是后头两桌的,热乎乎的白气从蒸笼里钻出来,那叫小枣的丫头屁颠颠地上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