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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伸虽然早知这姑娘善农桑,但在开阳,诸如此类的话听着着实是新鲜。

故而这显而易见的、半真半假的试探,他却一点儿也没能听出来,下意识便说:“既是为鲜蔬之事,你知会一声便是,大公子不缺这点儿租地钱。”

场面静了一瞬,直到山潜一脸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许三七才略有些察觉。

她不以为意地问:“大公子是那日给我煮茶的人么?”

“”关伸不吭声了。

看来是了。

许三七也没揪着这事儿不放,只是道:“他手艺不错,我这人原是不爱喝苦茶的。”

她平日里喝得最多也就是熟水甜浆里加的那两勺花草茶,苦水是向来不沾的,昨日沈调给她斟的那一壶,茶液清淡,入口回甘,也说不上什么细品,只是于她而言,不涩口就是好茶了。

说完这话,她也没指望再从关伸那儿再套出什么消息来,自顾自地绕着院子溜达去了。

等到堂后屋后都瞧遍了,铺面的事儿就算是定下了,瓦匠师傅给了准话,说至多旬日便可交工,许三七在心底算了算日子,想着这两天儿先去置办几条桌椅,待日子临近了再去采买油盐酱醋。

办完一应事宜,关伸派马车送她回去,临行后许三七忽然交代他:“昨儿我带的那两盒甜果是不经放的,你们记得早些用了。”

“早分没了。”山潜先一步上了车架替她掀开车帘,“沈调吃了两串,余下的按粒算,当时在屋里的一人得了一粒。”

“那便好。”许三七把小枣抱上车,弯了弯唇说:“等山楂过了季,你们就是想吃也没有了,里头包的馅儿也是我自个儿熬的,颇费功夫,外头买不着的。”

关伸面上浮现些许纠结神色,看车夫将马绳套紧实了,犹豫再三还是道:“后院之事我会告知沈调,许姑娘需要什么,差人来说一声便是。”